向天悲还是摇摇头。
齐宁叹道:“此剑令调不动一兵一卒,又无法对满朝文武发号施令,又如何能够凭借此令诛杀迟凤典?迟凤典手底下有千名羽林卫,而且他本身武功也算不弱,如今更是在皇城之内,区区一枚剑令!”
“诛剑令调不动兵马,也调不动文武大臣,可是却能调动悬在迟凤典头顶上的利刃。”向天悲缓缓道:“在迟凤典的头顶,一直悬挂着两把利刃,但迟凤典却不自知,直等到剑令一出,利刃便会毫不留情地斩掉迟凤典的首级。”
齐宁隐隐明白什么,眸中显出一丝光芒:“向先生的意思是说,先帝在羽林营内安排了刺客,而且刺客一直在迟凤典身边,刺客如果见到诛剑令,便知道是先帝诛杀迟凤典的旨意?”
向天悲颔首道:“不错,这正是先帝亲手安排。”
齐宁得到肯定的答复,就像是在黑夜之中看到了一盏明灯,一只手握起拳头:“诛杀迟凤典,是否就能收服羽林营?”
向天悲道:“先帝并没有对我提
及诛杀迟凤典之后的事情,但以先帝之睿智,此后的事情,必然会做了周密的安排,如果诛杀迟凤典却无法掌控羽林营,先帝又何必赐下这枚诛剑令?”
齐宁亦是觉得向天悲此言深有道理。
如果迟凤典身边真的安排了刺客,而且刺客见到诛剑令斩杀了迟凤典,羽林营便会立刻陷入群龙无首的状况,此种情况下,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先帝当然不会任由羽林营群龙无首,也必定是做了周密的安排,只是到底做了何样的安排,先帝却是连向天悲也没有告知。
也便是说,这枚诛剑令,实际上已经关乎到羽林营的控制权。
羽林营虽然兵马并不多,只有千人左右,但这支兵马的重要性却是非同小可,只要控制了羽林营,几乎就等同于控制了皇宫,先帝对这支兵马的控制权显然是异常的重视。
正如向天悲所言,若是迟凤典忠心耿耿,诛剑令自然不必请出,可是迟凤典稍有异心,诛剑令立刻就能发挥出作用来。
先帝深谋远虑,在羽林营却是早就做好了应对之策。
也难怪向天悲在告知诛剑令的用途之前,再三提及迟凤典的忠诚,如果迟凤典确实是忠心耿耿,却要以诛剑令取其姓名,就等若是违背了先皇帝的旨意。
齐宁也终于明白向天悲为何在生命垂危之际,却始终记挂着诛剑令,更是将诛剑令交到了自己的手中。
“事到如今,迟凤典是不是真的叛逆已经不重要。”一阵沉寂之后,齐宁终于道:“羽林营已经不能由他掌控,必须回到我们的手中。”
向天悲想了一下,并没有多说什么。
“诛剑令虽然可以让刺客杀死迟凤典,但刺客是否会一直在迟凤典身边?”齐宁皱眉道:“先帝安排刺客在羽林营,却不可能让刺客日夜跟随在迟凤典身侧,否则这样的反常,早就让迟凤典起了疑心。既然是隐藏,那么两名刺客平日里表现得必然是十分普通,既不会让迟凤典看出任何破绽,也不会让我们看出是谁。”眉头所得更紧:“我们又该如何用诛剑令唤醒刺客?”
向天悲道:“所以请出诛剑令的时机异常重要。”
齐宁想了一想,将诛剑令放回袋子,重新收回怀中,这才道:“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要查出皇上的下落。”
“小公爷有什么打算?”
“只能入宫。”齐宁握拳道:“皇上应该还在宫内,要想知道皇帝现在被困在什么地方,也只有深入宫内查探。”
“深宫之中,宫阙重重,而且萧绍宗已经在宫内布满了他的人,要想在宫内找寻皇上,又谈何容易。”向天悲皱眉道:“而且萧绍宗也一定会将皇上藏在极其隐秘之处,让人意想不到。”
齐宁道:“向先生对宫中的格局十分清楚,依你之见,禁宫之内,哪些地方属于极其隐秘之处,皇上最有可能身在哪些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