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宁冷笑道:“此人果然是处心积虑,他刺杀胡大人,自然是要阻扰使团去往东齐。今次若是被他得手,咱们当然只能停下来向朝廷快马禀报,无法继续往东齐去。耽搁在此,说不定就是他的轨迹。”
胡伯温叹道:“下官虽然知道他与锦衣侯府有仇隙,但想着出使东齐毕竟是国家大事,他总不能因为私怨而耽误国家大事。”摇了摇头,轻声道:“如此看来,先前被杀害的三名兵士,应该也是他所为了。”
“胡大人,你莫忘记,吴达林可是司马家提拔起来。”齐宁淡淡道:“皇上要向东齐求亲,司马家可是不甘心,我一直就寻思,司马家可不会让咱们顺顺当当地将和亲之事谈成。我现在只担心这背后还另有阴谋。”
“另有阴谋?”胡伯温忧虑道:“侯爷此话怎讲?”
“胡大人,咱们出京之后,可是一直有人在暗中窥伺。”齐宁冷冷道:“之前我还在想那帮人有什么胆子敢对使团动手,现在看来,那帮人很有可能就是吴达林的党羽,他们是要里应外合,伺机破坏出使。”
胡伯温骇然道:“侯爷,你是说,一直跟踪监视咱们的那帮人,是吴达林的人?”
“现在看来,应该是如此了。”齐宁叹道:“胡大人,你试着想一想,今晚如果吴达林得手,身为副使的你被害身亡,会是怎样一个结果?不消说,定会是混乱一团,便是我,也会方寸大乱的。”
胡伯温猛地想明白,道:“侯爷,吴达林要杀死下官,是否就是为了造成混乱?如此一来,尾随跟踪的那帮人趁虚而入,与吴达林里应外合,损毁礼品?”
“应该就是如此了。”齐宁道:“胡大人被害,礼品被毁,出使东齐便成泡影。我齐宁只能狼狈回京,身为正使,难辞其咎,到时候参劾本侯的折子定会如同雪片一般,就算本侯能保住性命,想要再次组建使团出使,那必将是千难万难。”
胡伯温喟然长叹,苦笑道:“想不到镇国公手段竟然如此狠辣,为了达成目的,根本不顾大楚的利益。”
“我之前猜测,被害的三名守卫,定是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事情,所以才被杀人灭口。”齐宁低声道:“虽然眼下还没有真凭实据,但事情应该不出我的猜测,今夜吴达林必定是偷偷出去与他的党羽接头,恰好被三名巡逻的兵士瞧见,吴达林担心三名兵士走漏风声,所以出手击杀胡大人,你以为我的推测是否可能?”
胡伯温微微点头道:“此事本就蹊跷,但时候也这样一解释,就说的通了。”低声问道:“侯爷,吴达林今夜行刺下官,看来已经是开始动作,咱们应该如何应对?若是不能及时解决,下官担心还会有更凶险的事情发生。”
齐宁微一沉吟,才道:“胡大人,依你之见,咱们该当如何处置此事?”
胡伯温忙道:“侯爷,下官并非推搪,但此事委实事关重大,还请侯爷定夺,无论侯爷如何决断,下官定当遵命。”
齐宁在椅子上坐下,若有所思,片刻之后才道:“吴达林不除,后果不堪设想,胡大人,若是将此人除掉,以绝后患,你以为如何?”
“侯爷,若是真的真的除掉吴达林,是否会触怒司马家?”胡伯温微皱眉头,担心道:“司马家如今权势极大,咱们咱们不好招惹。”
“怎么,胡大人害怕了?”齐宁淡淡笑道:“你放心,时候若有人要追究,尽管冲着本侯来就是。”
胡伯温忙道:“侯爷误会了,下官绝不是这个意思。如果侯爷决定真要除掉此人,下官定当与侯爷共同进退。”
齐宁笑道:“如此甚好,咱们也是为了使团能顺利前往东齐,国事为大,有些顾忌,咱们就不要在乎了。”
胡伯温走到前窗,微打开窗户向外看了看,夜雨瓢泼,外面昏暗一片,关上窗户回来道:“侯爷,依下官之见,就算要动手除掉吴达林,也需要谨慎小心,万不能引起使团的震动。”低声道:“这两百羽林卫士,咱们并不知道底细,其中有没有吴达林的心腹,那还真是不好说。”
齐宁微点头道:“胡大人所言极是,你我此前都与羽林营没有接触,对他们并不是十分清楚,如果这其中有不少是吴达林的人,动起手来,只怕要引起内讧。此前我瞧这吴达林似乎和手底下的兵士关系颇为融洽,若是轻易对吴达林下手,只怕会很麻烦。”微皱眉头,若有所思。
胡伯温想了想,眼睛忽地一亮,道:“侯爷,有一个人,或许能帮着咱们解决这个麻烦?”
“是谁?”
“梁雄!”胡伯温肃然道:“梁雄是羽林营的人,与这些兵士关系也是不差,而且他对羽林营的状况十分了解,如果他能协助动手,应该是个不错的帮手。”
齐宁笑道:“不错,梁雄为人机警,胡大人,不瞒你说,这梁雄早就发现吴达林不对劲,而且离京之前,迟凤典就已经交待过他,要他小心提防吴达林,找此人帮手,定是马到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