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东暖阁,弘治皇帝便放下手中的奏折,道:“王卿不必拘礼了,快请坐。”
弘治皇帝是说了不必行礼,但王德辉却是并不能真的就不见礼了。
王德辉在坚持见礼之后,弘治皇帝又一句,道:“王卿,坐吧。”
“谢陛下。”王德辉道谢后落座。
在王德辉坐下后,弘治皇帝才开口问道:“太子这几日学业如何?”
当着弘治皇帝的面,王德辉也不好大书朱厚照的不是,隐晦的道:“太子年纪尚小,还需严加督促才是。”
王德辉虽说说的隐晦,但也足可以听出,朱厚照这段日子进步并不大。
“太子顽劣,朕深知,还需王少詹事多劳心才是。”
弘治皇帝客气,王德辉也就只能起身,回道:“臣既为詹事府少詹事,督促殿下勤奋进学也是臣之本分。”
接着,弘治皇帝又问道:“谢家小子这几日如何?”
弘治皇帝对朱厚照是有溺爱,为了朱厚照,不得不让谢至进宫做了伴读。
但对朱厚照的教育却也是不敢有丝毫马虎的。
提起谢至,王德辉脸上明显带起了笑容,道:“谢家那小子也算是可造之才了,以往那浑名,恐也是年纪尚轻使然,自进宫几日时间,那小子倒也算勤奋,天赋越勤奋能够皆备,便是栋梁之才。”
弘治皇帝满脸的不可思议。
谢至名声如何,他早就有所耳闻了,在让谢至进宫做了伴读之后,他可也是详细探查过的。
无论是锦衣卫,还是东西厂,报上来的消息可皆没一件与王德辉所言的这个形象挂钩的。
弘治皇帝满脸的诧异,锦衣卫,东西厂不可能联合起来撒谎,而王德辉却也不像是那种指鹿为马之人。
既然耳朵听不出真假,那也就只能亲眼去瞧瞧了。
随即,弘治皇帝便起身,道:“走,摆驾东宫。”
很快,弘治皇帝与王德辉便一道到了东宫。
在到东宫后,弘治皇帝特意免除了通传,与王德辉君臣二人就那么悄无声息的走了进去。
在走至平日王德辉授课的正殿之外,并未进入,而是在外面偷窥了起来。
整个殿中,只有谢至一人,在安静的埋头用功。
而,本属于朱厚照的位置上却是空无一人。
弘治皇帝一向宽仁,脸上却也有了怒气,急急火火的就往里面走。
跟在弘治皇帝身后的王德辉,只能是紧随而入。
在进入殿中之时,谢至隐约倒是感觉到了两个人影,也没抬头瞧,还以为是朱厚照那厮和刘瑾呢,也懒得搭理。
正当他把头还埋在书本之中时,王德辉咳嗽了几声,道:“谢至,还不快见过陛下。”
听到王德辉的声音,谢至抬头一瞧便见弘治皇帝正站在大殿中央。
谢至也是认得弘治皇帝的,瞧见面前的人影后,立即起身见礼,道:“草民谢至拜见陛下。”
弘治皇帝也是又脾气的,正生着气,对谢至的态度自然是好不到哪里去,冷着脸,直接便往孔圣人画像之前那本属于王德辉的位置上坐去。
才一坐下,便开口问道:“太子呢?”
谢至实在没有必要为朱厚照那厮掩护的,如实回道:“殿下说是去出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