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回来,不仅仅是不能抵御北方的酷寒,更是带着家主赵孟的嘱托回来的。
赵仲在家族里面,一直都是军师型的人员,出谋划策肯定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要说到杀伐果断,还欠缺了那么一点点。
因故,赵云一回家,赵仲迫不及待,马上就把家族的各项权力都移交了。
可以说,如今他尽管身无武功,却代表着家主处理一切日常事务。
树大招风,在这个节骨眼上,赵家本身就携着大胜鲜卑之威,行雷霆之势。
自此以后,家族当蛰伏相当长一段时间,不趁此机会剪除那些对赵家怀有异心之辈,一旦赵孟卸掉职务,怕是麻烦就会接踵而至。
“公子,”赵墨于心不忍:“赵仁跪在那里不短时间了。”
“你说什么?”赵云眼睛一瞪,差点儿闭过气去。
对一个从小都跟着自己的人,他确实有些狠不下心来。从另一个角度说,赵家承平日久,遥远的北方战场,他们不清楚惨烈程度。
然而,更为残酷的是各种各样的政治斗争,必须要用爆裂的方式让敌人明白,赵家就是一个武者家族,谁敢惹那就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再说了,赵仁本身就是一个武者,不要说刚刚跪在那里一炷香的功夫,就是跪上三天三夜,也不会有所损伤。
不过同为下人,赵墨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觉,害怕自己也处于同样的境地。
每一个前来汇报的人,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跪在那里的赵仁。
自己何尝想得罪父亲身边的人?赵云也是无可奈何,自己失去武功的消息,想来不少人都清楚,心中有了想法。
估计都觉得自己没有机会成为下一代家主,说不定偶尔表现出来的违逆,会被下一任家主知道,就能继续获得重用。
这种风气,自己没有办法去扭转,毕竟家主负责制根深蒂固,延续了一千多年的历史。
可今后自己要去雒阳,不可能自己这一房的人因为没有武功的主子就会受到欺负。
“赵义,你现在带着人到牢房,把一切抓起来的人全部给我杀了!”赵云收回了严厉的目光:“赵礼、赵智,马上带人巡视整个真定。重申一遍,不管是谁,敢在这里惹事儿,格杀勿论,赵家的尊严不可侵犯!”
“至于家族的安危,有二叔在,有赵信在,固若金汤!”
一道道命令发了下去,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赵云才发现自己都有些走不动路了。
“什么?”真定县尉正拿着这群武者没办法,听说赵家要来提人,自然是喜出望外。
可赵家人的下一句话,让他头皮发麻:“所有的人犯,存在着与鲜卑人有交往的嫌疑。即便没有,也是与其他夷族有染。”
“接我赵家家主令,所有人员,全部斩首,一个不留。”
真狠啦!县尉的腿都有些打颤。你说边州边郡的家族和胡人夷族人有关联说得过去,什么扬州、徐州乃至司隶的家族,怎么可能有半点关系。
赵家根本就不需要审讯,全部杀掉,那可是平时见都见不到的武者家族啊。
既然连他们都敢杀,自己这个县尉,在赵家眼里算个屁,不,连屁都不是。
从今往后,整个真定都是赵侯的封地,可以说,他想杀谁都杀谁。
他是以战功起家的侯爷,可不比那些刘家人分封下来的郡国、县国,杀起人来毫不手软,偏生一顶大帽子到时候连皇帝都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