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也很正常,老人经历了四五个皇帝,对这个国家和民族感情深厚,不想让自己的亲近之人做对不起刘家天子的事情。
然而,在这种情况下,他也不好反驳,难道说你徒弟是穿越过来的,刘家江山眼看不保。
童渊没有注意到关门弟子的异状,还以为他听进去了。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吾辈武人,对蛮夷深恨之。”老人叹息道:“惜乎并州李彦,为了给自己弟子成长的时间,去斩杀了匈奴王。”
“他自己也不幸殒命,匈奴那边四分五裂,他徒弟也能顺利成长起来。”
“王朝在桂阳郡同样陨落,武者是人不是神,这些老伙计年岁已大,筋骨日益衰老,想趁着还能动的时候为后辈解忧。”
以前和师父在一起,老人一直是严肃的,说的话加起来也没今天多。
难怪在史书里,檀石槐明年就没了,里面原来是师父和赵无极的功劳。
不管师父和自己的本家,还是王朝李彦等人,在史上根本就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所谓的侠之大者,貌似根本就不在乎青史留名。
“好在我们都已活得比常人久,”童渊感叹道:“暮年之时,为师于西羌遇到一位少年英雄,名为司马岳。”
“那人的武艺,与为师不相上下。不久之后,噩耗传来,此人竟然死于胡人弓箭之下。”
“好在我大汉武者,从来都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不几年,有少年英雄王越,于贺兰山取蛮酋首级全身而退。”
“相传此人已入京,老夫到过雒阳,遍寻不见,甚憾!”
此刻的童渊,一点都不像严师,就是一位白发苍苍的和善老者。
“师父,”赵云忍住悲痛:“能否告之徒儿,您大限是否来临?”
武者到了一定的境界,别说童渊,就是自己也有一些生理反应。
赵勇在彭蠡泽身死前夜,当时总觉得心惊肉跳,不过并不在意,还以为是压力太大造成。
师父比自己的功力深厚不以道里计,想来感应更为准确。
“老夫的身子骨,自己清楚,”童渊自傲地说道:“虽有损根基,十年八年还是撑得过去。”
“师父,您能答应徒儿一件事吗?”赵云说着,跪倒在地。
“云儿起来!”童渊脸上不虞:“你知为师素不喜这一套!”
“不,请见谅,师父,就让云儿违逆这一次,您不答应徒儿就不起来!”赵云不为所动。
“你!”童渊脸上的怒色一闪,随即叹息道:“你说吧。”
“师父,请跟随徒儿进京。”赵云坚定地说道:“童智、童慧年岁已大,也该成家,就让徒儿来照顾您的起居。”
“你起来吧!”童渊再次叹息了一声。
“您算是答应啦?”赵云一喜,却还是跪在地上。
一旁的张郃与童智、童慧一样紧张,盯着老人看看他有何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