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小公爷的失态,老管家反而恢复了平静,带着哭腔劝道:“小公爷莫激动,眼下去不得应天府啊!”
经老管家提醒,徐文爵这才反应过来,如今的应天府早就不是何可刚掌权的时代,现在的应天府尹陈文柄乃是镇虏侯李信的看门狗,自己上门去告李信的应声虫,人家怎么可能偏向自己?
“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爹爹远在太平府身遭叛军围城,他,他李信想趁人之危吗?卑鄙,可耻!”
徐文爵惊慌失措之下竟双手紧抓着老管家的两臂前后摇晃,动作激烈之下,竟差点将老管家摇晃倒地。这位老管家也不顾被小公爷摇的七荤八素,连声安抚让他安静下来之后,才缓缓的说道:“老仆倒有个主意……”
老管家的话才说了一半,徐文爵当即就急不可耐的问道:“说,快说,什么主意?只要我度过了这一关,以后一定不再惹祸……”
“老仆素闻翰林院姜曰广和镇虏侯向来不睦,小公爷何不前往许之重利,让他代为筹谋一番?”
老管家当然不会相信徐文爵的鬼话,只要过了眼前这一关,他一定又故态复萌,照样的花天酒地,胡作非为。但他既然受了老公爷所托,便不能置小公爷于不顾,只是情急之下他又能有什么好主意?他毕竟只是一个奴仆而已。
好在老管家也知道不少镇虏侯的敌友典故,都说敌人的敌人是朋友,那么姜曰广既然处处与李信为难,想必他也必然乐意拉小公爷一把,给李信点难堪吧。
徐文爵马上就将老管家的话当作了救命的稻草,激动之后又是大喜于色,“对对对!你说的对,姜曰广的确爱与李信那厮为难,今日李信让我难堪,看来也只能去求他了。”
徐文爵心里还有着小公爷的骄傲,姜曰广算是个什么东西,当初爹爹在城中时,像他这种养老衙门的老不死自己连正眼都不会看上一眼。但眼下的形势却让他不得不向此人低头。
徐文爵向来不是那等顽固之人,对这些事转弯子也十分之快,不就是去求人么?那又有何难?
“快,还在那愣着作甚?将房中那两颗老山参拿来!”
徐文爵知道没有空手上门的道理,这两棵老山参乃是城中富豪权贵花钱都买不到的东西,当作见面礼正是再合适不过。不过,徐文爵却忘了,自己刚刚已经向老管家许诺过,要送其中一支与他。
老管家咽了一下口水,说他不眼馋那棵老山参是骗人,但小公爷不敬是主,自己毕竟是仆,万没有主动开口讨如此重赏的道理。他也只能默默的看着旁边家丁将那两颗装在檀木盒子里的老山神递给小公爷。
徐文爵草草的穿戴了一番,也不坐轿子,直接骑了快马,仅仅带着一名随从便快马加鞭直奔姜曰广府邸。战马四蹄抛开,铁掌叩在石板路上声声作响,街边的行人都纷纷闪身侧目。
两匹马过后,则留下了一地的骂声。
“这是哪家的公子哥,难道不怕刚刚公布的禁马令吗?”
立即又有人冷笑接道:“许是此人不知,一会有军卒将他逮了去当众羞辱,便知道军令厉害了!”
只可惜心急如焚的徐文爵根本就没听到身后的纷纷议论,猛然间他发现前方竟有十数人排成了一排,手中端着火枪,直指自己,同时还有人在高声向自己呼喊着。
徐文爵仔细辨认了一下,竟是让自己驻马,不禁怒从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