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煞有介事的看着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官军颐指气使,哪怕是面对上万的森森刀枪好像也浑然不惧一般,可见这些人平素里作威作福惯了,竟将这些百战余生的战兵都不放在眼里。不过现在他的身份毕竟不同以往,不能再冲上第一线与这些人理论冲突。麾下大把大把骄兵悍将就够这些人喝一壶的了。
有了李信的默许,李双财的底气也陡然更盛了,他倒要看看这嚣张跋扈的五百人小头目还能使出什么手段来。面对喋喋不休的恐吓与威胁,李双财抱着膀子冷眼旁观,只做待理不理的姿态。
李双财的这幅姿态终于将这个军将激怒了,竟当场下令,命手下的士卒冲进三卫军中去抢人。李双财嘿嘿冷笑,这正是他求之不得的结果,既然你不知天高地厚的先动手了,那就别怪俺不客气。他在心里默念了一声后,骤然下令:“还愣着作甚?给俺把这些胆敢冲击镇虏侯卫队的胆大狂徒们拿下!”
李信的亲兵早就已经失去了耐心,眼见对方已经蛮不讲理的冲了过来,队官的命令也几乎在同时下达,大伙怒吼一声便挽胳膊撸袖子冲了上去。这些没打过大仗的当地官军怎么可能是三卫军这些百战老兵的对手?只听一阵阵的惨叫之后,数百当地官军竟无一逃脱悉数倒地成擒。
那官军头目犹自不服的高声怒吼:“我乃朝廷参将,你们如此待我,视大明律法,朝廷体面于何地?”
李双财面带讥讽的嘲笑着:“体面是自己给的,你自己丢了脸面,可别拉着朝廷,俺们爷们行事动手都有这分寸呢,若不是你先动手岂会有这眼下的屈辱?”说着,他上前几步,来到那参将面前,极尽嘲弄的看着他道:“如何?不服吗?”
“我不服!”那参将傻猪一般的惨嚎,显然便是他给李双财的回应。李双财竟陡然令左右将那参将身上的绑绳解开,“不服吗?来来来,让你与俺单打独斗看看,也知道知道什么叫心服口服。”
李双财身材矮小,那参将自持身材高大浑没将其放在眼里,身上绑绳一松,便腾的站起身自活动手脚。也就在这一瞬,他只觉眼前一花,便觉面上一阵剧痛,李双财的拳头已经招呼了上去,紧接着第二拳也砸了上来。可怜那参将被打的鼻口穿血,一时间目不视物只能蜷着身子被动的挨打。只口中不甘而又愤怒的吼着,“你偷袭!不是好汉!”
却听李双财狞笑一声,手脚并用全都往那参将身上招呼,直将其打的倒在地上无还手之力,口中还不依不饶的骂道:“战场厮杀岂能容敌人准备好了再动手?那不是傻子吗?老子将你的绑绳松开已经让你占了大便宜,别不知道满足……”
那参将也当真硬起,即便到了这般境地,也没有软语求饶。李双财见对方竟如此嘴硬,只觉得一口气还没出的痛快,仍旧一脚接一脚的踹着。最后还是陆九看不下去了,上前喝止,李双财这才意犹未尽的手脚。
别看李双财打的甚欢,可把一帮的荆凤吾急坏了,不停的在李信身边小声劝道,“这些人肯定身后都有着了不得的后台,咱们抓人的时候轻松,等到放人的时候只怕未必就那么容易啊……”
李信瞥了一眼荆凤吾,心道此人懦弱怕事,孙鉁用此人为心腹幕僚如何能不事与愿违?幕僚是干甚的?那是出主意供东主下决断的,而不是在一旁只知道一口一个万万不可,一丁点实在主意都出不了。
“请教荆先生,事已至此,李信该当如何处置?”
荆凤吾这才收敛了心神,思考了一下回答道:“镇虏侯可招那参将好言慰之,使其释然,此事自可化解于无形!”不过他还是吞吞吐吐有些话就好像困在口中说不出来一般。
李信瞧他样子窘迫便直言道:“尽说无妨!”
得到了李信的鼓励后,荆凤吾瞅了那两个水匪一眼,小声道:“此而贼来历不明,镇虏侯初来乍到不宜……”与此前一般,这等要害的话只说了半截便打住不言,余下的就让李信心领神会去吧。
李信差点被这懦弱迂腐的幕僚气笑了,孙鉁找了这样一个人来做幕僚也算得上是识人不明咯额。与此同时,他对荆凤吾的建议不置可否,陡然问道:“我三位军军法,冲撞中军卫队,该当何罪?”
立即便有明法军官上前,中气十足的朗声道:“冲撞中军卫队,依三卫军军法当受军棍四十!”
李信点点头,然后又轻描淡写的道:“念在他们不知在先,又是初犯,免去二十,责二十军棍便是!立即执行吧!”
得令之后,自有行军法的军卒上前,将那数百人一个个悉数按翻在地,军棍上下翻飞噼里啪啦的便是一通痛打。那参将口中仍旧不服,惨嚎怒骂,“你们没权力这么做,我乃……呜呜……麾下……有你们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