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声骤然响起,掷弹兵营的大炮终于准备完毕,数枚铅制弹丸裹挟着灼人的温度与破空的呼啸声,砸向了试图突围的蒙古军中。
弹丸落地后继续向前弹射,所过之处立即扫出一片白地,凡被扫中之人无不肢残臂斷。蒙古军的拼死进攻随着明军大炮的开火顿时慢了下来,多尔济也胸口里升腾起一阵无力之感。
“营官,鞑子投降了,咱们该如何?”
张石头面色冷峻,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来。
“打,给我打到弹尽药绝,也不能停手!”
陆九在接到张石头打到弹尽药绝的旗语信号之后,心中不由得一凛,他这是要杀降啊!正犹豫着是否向这些已经放下武器准备头像的鞑子再次举起武器时,掷弹兵营已经火力齐开,数千条火枪如毒蛇喷涂着猩红的信子,所不同的是火枪喷涂出的火蛇如镰刀搬收割着鞑子的生命。
明军的痛下杀手让蒙古诸部始料不及,想进行反抗却是已经晚了。眼见木已成舟,陆九也不再犹豫,大呼一声,千骑战马狂奔而去,骑手们手中的雁翎刀散发着幽冷的死亡气息……
阿克济阿悠然醒转,半晌之后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活着。他上一刻的记忆只停留在李凤翔引燃了火药堆,巨大的冲击力将他重重的弹飞,然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想起身,却发现身体似乎被紧紧的束缚住了,想动弹亦是不能,低头一看自己竟然被铁链牢牢的锁在了一块木板之上。
“来人,来人!”
只听一个毛骨悚然的声音似乎隔着什么东西传入了耳中,阿克济阿这才仔细看周围的环境,显然是一座蒙古式的帐篷,随着声音未落,一个魁梧的壮汉艾身进来。
“不要急,很快就轮到你了!”
阿克济阿努力的回忆着这个人的信息,突然在一个人身上定格。
“你,你快放了我,你要作甚?”
“作甚?就是因为你,咱兄弟差点被明军一勺给烩了,虽然现在安然无恙却损失了上百人,东西倒一样都没抢着,损失只好从你们这些人身上找补了,正好大营里还缺些奴隶”
阿克济阿心胆俱裂,“你,你敢,大清不会放过你的!”
那壮汉的回答却让他一阵绝望。
“俺们兄弟连大明都不怕,还怕你们那东北一隅的甚鸟大清?再说,你一个败军之将,他们只会当你死了,谁还会管你死活!”
那壮汉又来到碳盆前,从中抽出了烧的通红的铁钎,一脸兴奋的道:“别怕,一会就好!”
“你,你要作甚?”
“你不知道吗?咱们大营里的奴隶都是又聋又哑,你能听见咱说话,又能出口威胁咱,这可不和规矩!”
阿克济阿一颗心猛然沉了下去,只觉得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