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万户已经奉旨遣兵前去迎接几位皇子进宫了!”安童回答道。
“那就好,那就好……”桑哥讪讪道,眼睛却看向阔阔真,只见其轻轻摇摇头,便明白其也不知是接哪位皇子入宫。
“咳咳咳……”
“大汗!”真金突然咳了几声,睁开了眼,众人急忙围拢上去。
“……”真金没有理会众人,而是费力的抬手向贺惟贤招了下手。
贺惟贤赶紧俯身附耳于大汗嘴边,点点头,转脸道:“大汗要娘娘和安童留下,余者到殿外候着。”
“大汗!”桑哥闻听顿觉不妙,上前一步想说些什么,却被贺惟贤拦住道,“诸位上官还请到殿外!”
“贺爱卿……”众人皆退出寝殿,真金拉住贺惟贤的手轻声道。
“大汗,臣布置妥当,定不负大汗所望!”看着真金期盼的目光,贺惟贤却是心中涌起股酸楚,泪流满面地点头道。
“嗯!”真金十分欣慰的点点头,又看向阔阔真和安童道,“你们定要善待贺爱卿,不得加害于贺家!”
“臣遵谕!”
“臣妾遵谕”两人皆施礼道。
“嗯,朕以经立诏,以三皇子铁穆耳为储君!”真金想看看三人,但目光已经发散,以微不可查的声音道。
“大汗……你说立铁穆耳为储君!”阔阔真又惊又喜地道。
“娘娘,请法师等人进来吧!”眼见真金呼吸愈发急促,安童道。
“嗯……”阔阔真知道最后的时候到了,根据习俗要有萨满法师为大汗收魂,带着哭腔道。
“娘娘、右丞,请殿外宣诏吧!”贺惟贤还算冷静,知道要赶在真金咽下最后一口气时宣旨,那样自己的危险也会降到最低,当然也最具权威,见守在殿门的侍卫向他示意,知道几位皇子皆已经入宫,施礼道。
阔阔真擦擦眼泪,安童整整衣衫,贺惟贤取出装着圣旨的木匣捧着手中,跟随二人出了寝宫,身后跟着一队侍卫同来到大殿中。此时众皇子与在京的宗王们皆已到了,见三人面目沉重,想要上前,却被侍卫们拦下。
“大汗有旨!”安童轻咳了一声,从贺惟贤手中拿过一个木匣高声道,殿上一下静了下来,齐齐跪下聆听旨意。
“自朕奉先皇遗诏登基以来,凡军国重务,用人行政大端,未至倦勤,不敢自逸。绪应鸿续,夙夜兢兢,仰为祖宗谟烈昭缶,付托至重,承祧行庆,端在元良。朕疾患固久,思一日万机不可久旷,皇子孛儿只斤·铁穆耳殇嘉,为宗室次嗣,天意所属,立为储君……”
“不,这是伪诏,吾要面见父汗亲聆!”圣旨还为读罢,阶下便有人撕心裂肺般的哭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