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仅从外面看,人们多半只会把它当成一个有钱人携带的带宝石的戒指,然而就在我们从这个有钱人身边路过的瞬间,使用者就可能像是要友好地拍一下你的肩一样伸出手,然后在下一秒钟把你的喉管从你的脖子里扯出来。若是抹上毒药,只需划破点儿皮肤,便能杀人于无形之中,甚至连行凶者的面容和武器都没能看清就一命呜呼了。
“官家,郑主事到了!”王德放轻脚步对小皇帝禀告道。今天小皇帝遇刺,王德不敢再远离,一直守在陛下身边,一切闲杂人等,甚至自己手下的小黄门都不得进入,皆由他转告。
“嗯,让他进来吧!”赵昺点点头道。
“大官怎么了,连吾也不认识了吗?”郑虎臣得到允许,进得殿内,却被王德挡在门口,其皱着眉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被一个内侍这么瞅着,能不心里发毛吗,郑虎臣也是身上直起鸡皮疙瘩,挤出点笑问道。
“官家在大殿上众目睽睽下遇刺,那么多双眼睛都没看出来,我当然要仔细看验了!”王德绷着脸回答道。
“好、好,大官看清楚了吗?”郑虎臣听了笑笑,张开双臂站好言道。不过心中却对其很敬佩,先别说王德又没有那个本事,但是这份儿忠心真是难得,可这位也有些过了,变得谁都不相信了。
“嗯,不错,入内觐见吧!”王德听了这才笑笑道,闪身让郑虎臣进屋。
“陛下遇刺,皆是属下失职,还请责罚!”郑虎臣进屋后抢了两步单膝跪倒道。他十分明白自己的职责,除了收集情报外,其中最主要的责任就是要清除陛下身边的一切威胁,如今却让陛下遇险自然有失职之过。
“虽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但终归也有百密一疏,你不必过于自责!”赵昺起身将其搀起道。
“谢陛下饶恕。”郑虎臣起身施礼道,“属下听闻陛下遇刺时,反应灵敏,不仅躲过了刺客的致命一击,还救下了王大官。”
“当然,官家自五岁跟随元妙大师习练武功,近十年不缀,即便赤手空拳四五个近卫都不是对手。若非为了救小的,今日都不需近卫们动手,就能将那刺客当场格杀于殿上。”王德过来亲手给郑虎臣斟上茶水道。他心里十分清楚,虽然郑虎臣只挂着皇城司的副使名头,按说还是自己的手下,但是皇帝对其更为倚重。
“大官今日也是好险,若非你的提醒,陛下也一时难以发觉的,此亦是救驾有功!”郑虎臣也不动声色的给王德送上个马屁道。
“忠心护主,乃是小的职责,即便死了也不能让其伤得陛下一根毫毛!”王德听了果然大喜,拍着胸脯言道。
“嗯,王德今日表现确实不错,发现不对后立刻喝止,也让朕有了反应时间,理当厚赏。”赵昺也跟着凑趣道。
“这皆是小的应该的,怎能要陛下的赏!”王德虽然嘴里拒绝,脸上却乐开了花,“正好郑主事在此,小的先告退处理些杂务。”
“你们查的怎么样了!”屋中就剩下他们两人,赵昺问道。其实在刺杀发生后,他就令事务局接手此事,光指着刑部那些衙役追查是不行的。
“陛下,属下接手后立刻调集局中好手调查,现在发现了些眉目。”郑虎臣回答道,“属下与局中的仵作详细验过尸体,其事先已经服下慢性毒药进行行刺,而又恰在仪式进行到最后毒性发作,说明此事有内行人指点过,否则不会如此巧合。所以其绝对有同伙,而非独自行动。”
“另外,陈清此人据当时调查,其只是个隐居向下的书生,靠祖上留下的田地收租过活,但是属下见其手脚粗糙,手掌和指节满是老茧,绝非一个终日读书人应该有的,而是个苦练多年的高手。因而陛下能躲过其近身骤然的全力一击,绝非幸运那么简单。”
“那么说陈清是个假的了,而其又如何躲过官府的甄别呢?”赵昺听罢疑惑地道。
“陛下所言一针见血,这也是属下觉得蹊跷之处,因而应对参与此事的官员进行调查,以期发现新的线索。”郑虎臣言道。
“嗯,你看这是刺客使用的兵器,朕问过宫中的侍卫们,他们皆不识。朕怀疑是某些江湖人使用的奇门兵器,你让局中出身江湖的人员辨别一下,也许能通过兵器的来历,追查到些线索。”赵昺说着将桌上的兵器递给郑虎臣道。
“陛下,这东西甚是古怪,属下也未曾见过,属下的亲卫中有个出身江湖的!”郑虎臣双手接过,细细端详了一番言道。
“哦,他在何处!”赵昺急问道。
“陛下,其就在宫外。”郑虎臣答道。
“传朕口谕,速让他进宫辨别!”赵昺立刻下令道。
郑虎臣接令立刻出宫,稍时便带着一名大汉来到殿中,将刺客用的兵器递给他,其接过后惊讶地道:“陛下,这东西名为天竺虎爪,小人很多年前在西域见过,可它怎么会出现在江南呢!”
“你确认此物乃是天竺之物?”不等小皇帝发问,郑虎臣再次问道。
“禀主事,绝不会有错,这就是天竺虎爪!”那亲卫十分肯定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