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其还是咱们的大客户喽!”赵昺摸摸下巴笑道。
“嗯,咱们销往江西和浙江的私盐有时都要靠其沿途保护,自然也要付给他们好处的!”郑虎臣看到陛下这个动作就紧张,如此不知道谁又倒霉了。
“这小子还真贪财,吃着咱们的还要保护费!”赵昺皱皱眉,手却没有离开下巴。
“陛下推测的正是,黄华此人确实十分爱财,我们的商队借路就要分给其三成利润,而其手下的商队则要上缴利润的八成之多!”郑虎臣言道,而心里却是一紧,陛下口中的‘家伙’已然变成了‘小子’,说明陛下的好感度已经一降再降了。
“呵呵,还有比朕更黑的东西啊!”赵昺冷笑着道,“其与陈吊眼联合,做南北呼应,互为攻守,只怕最主要的原因是为了借路贩运私盐。”
“陛下如此分析,属下以为应是这样!”郑虎臣指着地图道,“从琼州贩卖私盐前往福建乘船最为便利,然后再从陆路向内地贩运,而漳州和泉州乃是鞑子海贸重地,对走私船查验甚严。而诏安靠近海岸,水陆交通便利,即可沿东溪、南溪西溪向漳州各地贩运,又能通过陆路向广东南路贩运。可诏安是陈吊眼的地盘,他若想打通这条商路就必须与陈吊眼结盟!”
“这贼算盘打得精啊,其可以免费利用这条商路,而他人借道还要给其交钱,等于是垄断了福建所有的私盐啊!”赵昺看罢点点头道。
“陛下,黄华一伙确实发了横财,不过他们都是以现银交易,也算咱们的一个大户了。”郑虎臣越听越心惊,其都变成贼了,陛下该不是起了杀心吧?连忙解说道。
“哦,他哪里来的现银啊?”赵昺知道蒙元对金银等贵金属控制越来越紧,市场上皆是以纸钞交易,其却能以现银交易,让他十分奇怪。
“陛下有所不知,闽北有大小金、银矿十数座,其间还散布的私采小坑多如牛毛,他自然有能力以银钱交易了!”郑虎臣指着地图一一指点着道。
“嗯,原来如此!”赵昺眼睛发亮的点点头,心道怪不得当年文天祥要在南剑州开府,原来那里有这么多的金银矿提供军饷,想想又问道,“我们能控制黄华多少人马?”
“陛下,黄华义军平日皆是以贩盐的区域划分,一旦有事才啸聚一处对敌。能为事务局调动的大小盐贩团伙当有千人左右。”郑虎臣回禀完毕,却又问道,“陛下是不是有意收编黄华一伙?”
“不是收编,是取而代之。这个人视财如命,可以为了钱接受我们的招安,那么就有为钱背叛朕的可能!”赵昺言道。
“陛下,我们掌握的实力太弱,且实力最大的几伙人皆由黄华亲信掌握,其弟黄福更是统领着近万的护军占据主寨,即便能将黄华处置,也无法接管全部人马!”郑虎臣言道。
“嗯,这是个问题,不过我们可以缓缓图之,且不必亲自动手,我们可以从他们中另选他人代之!”赵昺想了想说道。
“陛下说得对,我们控制着盐价和货源,只需略作手脚就能让他们发生内斗,然后从中取利。只是要培养我们的人还要时日,就怕他们坚持不到被蒙元剿灭的时候!”郑虎臣有些担心地道。
“能否从他们之中选出一个亲近朝廷中的头领呢?”赵昺想想也是,自己等得急,只怕忽必烈等不及,这伙人没事儿就攻州掠府谁也受不了,于是退而求次道。
“陛下,还真有一人可用,只是……”郑虎臣想了想,却又有些迟疑的道。
“只是什么啊,快说!”赵昺催促道。
“许夫人,可惜是个女流之辈!”郑虎臣舔了舔嘴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