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鼓乐笙歌的皇宫相比,夜幕下容苑宛若一位遗世独立的高冷美人,显得格外孤绝落寂。
沐颜歌总算完成了某项耗费心思的“手工制作”,将小玩意儿提着在眼前晃了晃。很快,她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嗯,貌似还能拿得出手……话说这可是她第一次动手缝制这种小东西,在曾经的那个世界这玩意儿满大街都有,可用不着她如此煞费苦心。第一次做的就能入得了人眼,她不得不佩服自己在某些方面的天赋异禀。
沐颜歌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正想躺下,便见窗外闪过一道人影。
朦胧的烛火给碧纱轩窗踱上了一层清冷的霜色,那人清逸优雅的身影在窗前静静伫立,像是兰芝玉树落下的投影,一眼倾城。
沐颜歌已然知道是某人的“大驾光临”,只是佯装不知,熄了灯烛, 翻身拥紧被衾,默然等待着那狐狸转身离去的细微声响。
等了很久,却不见异动,忽闻窗户“吱呀”一响,沐颜歌眼上骤然一暖,覆上她眸眼的是一只纤细腻滑的手。
一具温热的躯体竟如水蛇般缠上了她的身子,不安份的咸猪手亦是在她身上四处游走。
沐颜歌想打呼“救命”,却被那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堵住了唇舌,只是如蜻蜓点水般一扫而过,并未深入,转而退到她耳畔细语低喃:“夫人,让爷来服侍你……”
沐颜歌吓得半死,似乎能感受到某人疯狂燃起的之火,正想着如何反攻之时,忽被某人拦腰抱起,钻出纱窗,纵身一跃,稳稳地落在寝阁对面的屋顶上。
沐颜歌猫着眼睛朝下瞅了瞅,哎呦喂,吓死宝宝了,五丈高的房顶,她这要是稍微一动,还不一溜烟地滚下去摔个七零八落。
“把我整到屋顶上,又想搞什么鬼?” 沐颜歌望着这个在月色下温润如羊脂白玉的美男,声音却是想大也大不起来,她害怕一个不留神,直接滚去亲吻大地……没错,她是恐高的胆小鬼。
“请你上屋顶来睡一觉,看看璀璨星河,赏赏盛京夜景,怎么样,有没有感受到你夫君我的浪漫情怀?” 浓浓夜色下的某人,丰姿如月清华,眉间闪烁的狡黠却又提醒着他内心的“不怀好意”。
沐颜歌的心里快要吐血了,可却是动也不敢动地忍住呕意,闷声嘟囔道:“你觉得浪漫么?可本夫人只觉得寒意袭人……”
闻听此言,某人一拍脑袋,脸上拢上了春风细雨般的温润,略显歉意道:“你看我这记性,竟忘了一个重要的东西了……”
说完,容墨急欲飞身离去,幅度太大,直接碰飞几片瓦砾。沐颜歌的小心肝直接颤了颤,急呼道:“你干嘛去?”
不会把她一个人扔在屋顶上吧?某人欲哭无泪。
“被子忘拿了,我去去就回……”容墨脸上挂着春风拂柳般的淡笑,像是柔声宽慰,刚转了个身,似乎又记起了什么重要之事,“对了,小九呢,怎么方才不见在你屋里?”
“我晚上手头有点事,灵儿在隔壁先哄她睡下了……” 沐颜歌沮丧着一张脸,心想今夜真是失策了,若是方才小九也在,说不定这家伙就不会拉她夜宿屋顶了……带上棉被?吼吼,这狐狸干的事永远只有“荒唐”二字。
“有了棉被,我与夫人就能在此睡个好觉了”扛着棉被飞身上来的某人细心温柔地将沐颜歌罩了起来,只露出她那张哭笑不得的脸。
“夫君大人,我,我们晚上不会真的……你这种奇葩的举动传了出去,就不怕有损平日清逸风华的声名? ”
“人生不过数十载,何须为声名所累?有夫人相伴,自是乐得癫狂”
沐颜歌愕然抬眸,与容墨含笑的眸光不期而遇。
那人的目光犹如一捧透亮的溪水,像是信口拈来的玩笑话,却又带着几分不容忽视的认真。
见沐颜歌似有愣然,容墨便以为她当真了,哑然失笑道:“秋露寒峭,哪敢让夫人露宿屋顶,若是一不小心染了风寒,为夫可担不起这怨责放心,只是小坐片刻”
咳咳,虚惊一场,沐颜歌长长松了一口气,神色戚戚的脸上总算有了笑意。
某人就势一躺,钻进她的被子里,双手枕在头下,望着夜色如澜。
“喂,你今夜不是去宫里了么?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若我说是因为想你了,你信么?”
沐颜歌满腹狐疑地将头往某人身上蹭了蹭,鼻子吸过的地方却是酒味全无,“连一丝酒气都没有?这不合乎情理呀?”
“你夫君我岂敢沾酒,我怕……”
“怕什么?”
“酒后乱性……”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