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点绛唇(七)(1 / 2)

苏倾看他一眼“会。”

她真的伸臂来环他的腰, 让他抓住一双胳膊, 向下丢开“知道什么意思吗”

苏倾觉出他语气里的薄怒,揉了一下手肘, 低头想了想, 闷闷答“妻子本分而已。”

好一个“而已”。明宴冷笑一声, 扬了下颌“往里面睡。”

苏倾怕挤了他,脱了绣鞋, 拉开被子睡在了最里面,脊背紧贴着湿凉的墙壁。

被子却猛地让他掀了,明宴和衣压上来,未卸的带扣压在她小腹上,又凉又硬。他伸手挑着她小衣系带一勾,大片雪白的肌肤露出来。

“防人之心, 教你这些年, 我看你全都忘了。”他掐紧她的下颌, 拇指按在一对唇瓣上狠狠狎弄,他低着眼,冷冷看着她, “妻子本分,跟谁学的”

苏倾睁大眼睛看着他,只剩贴身的抹胸堪堪裹着春光,稍有不慎便露了。她剧烈地呼吸着, 热气从耳尖升起, 好像透不过气了, 手臂动了一下,马上被他扣住。

“大人”她的嘴唇被他按着,出的声拢在他手里,模糊成一小片氤氲的雾。

外头雷雨交织,一下又一下的雷,似乎下不来一场酣畅淋漓的雨,天也憋闷得很。

“坐了我的轿,进了我的府,就是我的人。”他冷冷睨着她的脸,“别指望谁来搭救你。”

苏倾的睫毛垂下,好,一辈子别来搭救。

眼睛游神地看向别处,马上睁大了,他的手隔着抹胸,覆上那处压了一下“王上这样碰过你没有”

红色从她耳根迅速蔓延至整张脸,他绷着脸狠劲揉捏起来“说话。”

苏倾的脸憋得通红,两只白皙的手抓住他的手臂,似乎是急了,半天才憋得出一句话“没有,谁也没有。”

你可不能这么待我。

明宴挑起她的脸,打量半天,吐出两字“胡说。”他说“今天那畜生就碰了。”

他一撒手,苏倾慢吞吞地把被子拉到颈边,一双乌黑眼睛转着,还在想谁是畜生,他已跪直了,慢慢抬起双臂,宽袖垂下来,层叠地铺在床上“替我宽了。”

苏倾没反应过来。他垂下两丛睫毛,琥珀似的眼里满是嘲讽“妻子本分。忘了”

苏倾抓着被被角坐起来,想了想,把被子披着,蚕蛹似的慢慢蹭过来

明宴扫她一眼“像什么样子。”

苏倾顿了一下,把小衣捡起来,赧然道“那你等我披件衣裳。”

明宴看着她背过身去,被子松了,大片莹白的背上只绷着一道浅绯色的抹胸系带。她飞快地穿上了小衣,系好带子,转过来脱他的衣服。

她卸了革带,手刚碰到他的胸口,他蓦地说“这个算了。”

苏倾愣了一下,往下捧住他的靴口,明宴见她要跪,一把拽住她的手,将她拉起来“用不着你来。”

苏倾乌黑的眼睛里跳跃着烛光的影儿,不知该怎么办,茫然地停在原地。

明宴背对着她,自己脱了靴,背面的一片明里的波涛绣图抖一抖,外衣也宽了,他的肩上盛着光“往里面睡去。”

苏倾默默地,又贴住了冰凉潮湿的墙。

外面的雨直下到后半夜,檐角挂着的风铃叮叮当当地响动,帐外的烛光没有全熄,帐子里面看,朦胧的两个橘色光点,偶尔抖动一下。

明宴背对她躺着,躺得很远,被子只在窄腰上盖了个角。她轻轻翻过身,伸手丈量他们之间的距离,心里暗想,要是一个手臂能够到,她就从背后抱抱他,要是够不着,那就算了。

指尖堪堪触到他的发梢,她在心里算作够到,慢慢地贴了过去,要伸手时,想起他方才怎么待她,决定不抱了。

“大人睡了吗”她借着昏暗的光线,蓦然在他漆黑发间看到一根闪亮的银丝,伸手小心地捻了出来。

明宴感觉到她的呼吸就落在他颈后,身体自发地绷紧了,眼睛阖着,懒懒开口“何事”

苏倾说“柜子不够用了,添个柜子好不好。”

明宴沉默一下“嗯。”

苏倾细细的声音仍响着“荆家女儿安排好了”

明宴说“用不着你操心。”

苏倾静了一下,又轻轻地说“梦浮生,实非君子所为”

他蓦然翻过身,她没防备,手里捏着的那根白发一下子脱出。明宴同她几乎脸贴脸,淡淡的呼吸落在她额头,冷道,“睡不睡了”

苏倾马上闭起眼睛,睫毛颤动着“就睡,扰了大人。”

明宴微凉的手伸进被子里,挑开小衣,在她柔软的腰上猛地掐了两把,他指腹上带着薄茧,弄得她瑟缩一下,马上弹开来,明宴将她拽过来,把她全身上下摸了个遍。

她抱着被子抖着往里躲,几乎嵌进墙里去,指甲无意中把他手臂刮了几个印儿,他才撒了手“什么是君子所为,我不懂,你且教教我。”

天刚刚亮起时,明宴转醒,苏倾已坐起来,披着白色小衣,乌黑的长发垂在两肩和后背。她没发觉他醒了,正安静而小心地掀开被子,往腿上瞧。

明宴说“怎么了”

说着就要掀被子,苏倾死死按着被角,小声道“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