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霁川做出一副害怕的表情,道“小哥,若是不行会怎样啊我不是益州人,不想死在这里。”他的表情如丧考妣。
那小二压低了声音道“听说此番攻打西蜀的这位太子殿下,那简直是个活阎王,顺他者昌,逆他者亡。我有个表兄在南康,益州还未被围前来益州进货,据他说,那位太子殿下为了让南康城休养生息,给南康减免了两年的租子,商人商税都减半少了不少,南康城全城称颂,可那不投降的遂州,竟然被水淹之后全城屠城,连一只活鸡都没留下,你说多可怕。我看这益州被攻下是迟早的事,既然大梁要和谈,只求这次和谈能成功,兵祸不要殃及我们百姓才好。”
许霁川道“这位太子殿下确实太不是东西,竟然将遂州城全城屠城,可见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
太子殿下“”
那小二见多识广,道“恩威并施,是那位太子殿下的手段,这也没什么,上位者杀伐决断本也是常有的事。客官以后在外,可千万不要说这位太子殿下的是非,若是被人告诉了他,恐怕你此身凶险。”
许霁川笑眯眯揶揄地看了一眼太子殿下,笑道“我以后一定会小心避开这位活阎王的。”说着,对那小二拱了拱手,道,“谢谢小哥提醒。你说这和谈会不会成功”
那小哥努努嘴,道“难说。”
许霁川道“今儿我路过益州府的时候,看到这冯司空好像将什么冯小公子绑到益州府衙梃杖,如此大义灭亲为国为民的好官,自然会以百姓利益为先的,这和谈未必不会成功。”
那小二道“这冯司空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好官,和他们家其他人皆是不同,可这朝廷中也不是他说了算,太后和陛下,下”那小二突然停下了,道了句,“莫说了,莫说了,妄议朝政,罪过罪过。”
许霁川想知道的都知道了,也并未再勉强他,这时旁边另一个小二提着茶壶来了,将茶壶放在桌子上,笑道“客官要的茶。”
说罢,又对着方才与他们说话的小二道,“刚才老板叫了你好几声,你都没听到,老板说你今日的工钱全扣了。”
那小二顿时如丧考妣,许霁川从胸膛里摸出一小块银裸子递给小二道“方才都是因为我,耽误了小哥的事儿,这点小钱不成敬意,还望小哥收着。”
那店小二的脸立马放晴,嘴里说着“这怎么行”手里的动作却一下都没停下,将那银子装进兜里去了,给他们俩行了个礼,欢天喜地干活去了。
许霁川和太子殿下对了个眼色,都没说话,默不作声地喝完茶便离开了。
一出茶馆,许霁川就哈哈大笑,太子殿下不明所以,许霁川道“阿宴,你竟然也得了个活阎罗诨名,等过些日子,你的光辉事迹再在这蜀州大地流传些时候,估计你就能止小儿夜啼了。哈哈哈”
太子殿下权当作没听见,自顾自往前面走去。
许霁川见他不理,跳上去拉住他的袖子,太子殿下突然转头凑到他耳边说“能不能止小儿夜啼我不晓得,只是,晚上弄哭你是没问题的。”
许霁川“”怎么什么事都能扯到这上面
此事涉及男性尊严,少不得许霁川要争一争,他翻了个白眼,嘴上不饶道“哼,谁弄哭谁还不一定呢”
太子殿下道“要不今晚我们试试”说完,他虽未再说一个字,但眼神露骨,扫了扫许霁川的上三路和下三路。
许霁川“”阿宴这都是从哪里学来的啊
太子殿下向往道“今天听你说江南话,软糯似呢喃,晚上我们你便说给我一个人听吧。”
许霁川“”虽然他也算是混惯风月场的人,但耍流氓他拍马都赶不上阿宴。
果然越是端方正直的人心里越脏,衣冠禽兽这个词诚不欺人。
许霁川老实了,不敢再捉弄调侃阿宴。
逛了许久,二人打算回去了。
许霁川突然感到头上的发髻被人捉住了,他回过头,太子殿下笑道“你的发髻歪了,我帮你整理整理。”
太子殿下将他的发髻正了正,郑重道“现在好了。”
许霁川摸摸自己的头,对着阿宴开心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