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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兄台倒是面生的紧,不知该如何称呼啊”杨杰峰本来不想理会十大害带来的人, 都是一丘之貉, 理来作甚

可这俩人看着实在出色, 他并非嫉贤妒能之人,反而平日里最喜欢结交才子名士, 所以于清流之中名声向来极好。杨杰峰心里想着就算现在站十大害那边又如何他挖十大害的墙角不是一回两回了, 他们不是嘚瑟吗看一会儿怎么哭

“鄙姓叶,叶问,这是舍弟叶乔。”叶无倾仿佛半点没察觉出来双方之间弥漫的暗涛汹涌, 淡淡应道。

“两位叶兄实在人品风流的很呐, 不瞒你们说, 原本在这开封城里, 我杨杰峰也自问是号人物,走在街上,也能引得小娘们偷偷瞧上两眼可现在见了两位叶兄, 才晓得何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玉珠在侧、觉我形秽, 古人诚不我欺。”

“杨兄客气了。”

乔一桥照样只微笑不说话,一来他实在不会说这变了形的河南话,而来, 古人这咬文嚼字半文不白的腔调他也十分hod不住。感谢政府, 感谢九年义务教育, 虽然他是个学渣吧, 可到了这时候, 就体会到那么多年的古文没白学了, 自己说是难了点,听却没多大问题,保证了他是个哑巴的同时,耳朵没成聋子。

要不然,别人在他面前嘚啵得嘚啵得,他听到的却是

来古代就不是旅游,而是流放劳改了。

现在听了这姓杨的话,乔一桥知道是在夸他和小倾长得帅,不由矜持地打开折扇摇了摇,面带欣赏地看了姓杨的一眼算你有点眼光

哎呀,只恨这古代的酒楼不像现代酒店到处都是反光镜面,自己这翩翩佳公子的模样竟不能让自己也欣赏一番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能掏出手机自拍两张捉急、难受。

杨杰峰恭维完了瞄中的小墙角,见“叶问”神色淡定,明明看着也就二十来岁的年龄,气势却端凝的可怕,心里愈发将他高看了两眼。

再看“叶乔”

杨杰峰嘴角抽了抽,果然一个是长兄一个是幼弟啊瞧那活泼泼的小眼神吧,黑白分明,澄澈天真,一看就是从小被家里宠惯了的,跟他爹呸呸呸,跟他哥就是两个极端啊

没错,若非这俩人皮相都年轻得很,杨杰峰甚至觉得他们比起兄弟来,更像是老父亲领着宝贝小儿子

幸亏叶无倾和乔一桥都没有读心术,不然知道这人竟敢这么想他们,今儿个的状元楼就注定要发生一起血案了。

正因为不知道,所以叶无倾和乔一桥都对这个杨杰峰观感不错。同样都是顶级的衙内,有十大害在旁边衬托着,杨杰峰就是个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先锋模范啊

“如果叶兄不弃,过来和我等凑凑热闹也好,也让我等见识见识叶兄的大才。”杨杰峰眨了眨眼睛,让出一个身位来,比了个请的动作。紧接着,他又朝十大害的方向冷笑一声,道,“不过先说明白了,叶兄是叶兄,可不是某些小人能利用得了的。那些草包们怎么就不明白,哪怕结交再多的俊才,他们该是草包还是草包,变不成栋梁。”

“杨杰峰你狗胆包天”

“直娘贼”

“死忘八”

十大害给他这一嘴毒舌气的直跳脚,愤愤开口喝骂。可惜肚子里没货,骂出来的词儿又贫乏又粗鄙,眼看着又要惹来状元楼全体食客的众怒了。

叶无倾却在这时竖起了右掌,他这动作做得自然而然,效果却十分立竿见影。

有那么一种人,天生就具有领袖风范,站在人群之中,一举手一投足,总不可能被人忽略。

静了许多的酒楼大堂中,叶无倾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在下初来乍到,并不知诸位之间的恩怨,本不该贸然介入不过诸位还请听在下一言,此地毕竟名曰状元楼,自然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我与舍弟是被朱兄等人领来的,又有幸见识到这么多天下闻名的才子俊彦。正该以文会友才是,何必吵闹起来,搅了这难得的盛会呢”

他这话一出,既表明了自己“被十大害领来、要知他们的情”的立场,又碰了这群文人一把,可谓两不得罪。

最重要的是还隐晦地声明了一下自己是“初来乍到”,啥也不懂。所以十大害的坏名声别想往他们身上沾,他们也就是萍水相逢,连谁是谁都不咋分得清呢

乔一桥听古人说话当然不如听现代的普通话省劲儿,但好处就是他每句都认真听,以往可能会漏过的信息,现在却能琢磨个七七八八。

正所谓孩子不是慢慢长大的,而是一瞬间长大的。他从小到大被他老狐狸爹暗恨榆木脑袋不开窍,据说他爹早就给他设立基金了,老两口不止一次地商量着,等他俩老的干不动了,就把产业该卖的卖该托管的托管,让他们家傻儿子舒舒服服地过这一辈子也就罢了。省的家业传给他,回头给人坑的当裤子越想越有可能啊

他们哪想到还能有这么一天,儿子开窍了

开窍后的乔一桥,愈发觉得他家男朋友帅气的很,简直一句一个心眼,信手拈来,不带一点烟火气儿